
凌通国学院22-051《孟子》:《公孙丑下》第2章5
文章来源:凌通国学院发布时间:2022-02-27
凌通国学院22-051《孟子》:《公孙丑下》第2章5
孟子晓之说:“闻命则趋,固人臣事君之常礼,而以道自重,乃君子立身之大节。吾今所言,岂谓是与?昔曾子尝说,晋楚大国,其富诚不可及矣。然彼以其富,我以吾仁当之,不禄而富,是天下之至富者在我也。彼以其爵,我以吾义当之,不爵而贵,是天下之至贵者在我也。在晋楚非有余,在我非不足,吾又何慊乎哉?曾子之言如此,这岂不合于义而言之乎?是别有一种道理,超乎势分之外者。这道理为何?盖通天下之所尊的,凡有三样。爵位尊贵的,是一样,年齿高大的,是一样,道德完备的,是一样。在朝廷之上,以贵临贱,以卑承尊,那时只以爵为重,名分一定,莫敢僭逾,此爵所以为达尊也。在乡党之间,长者居上,少者居下,那时以齿为重,先后次序,莫敢违越,此齿所以为达尊也。至如辅佐一世,而成治安之功;长率万民,而致雍熙之化,此惟有仁义之德者能之,那时只以德为重,在朝廷不敢与之论爵,在乡党不敢与之论齿,此德所以为达尊也。今王虽富有齐国,南面称孤,其爵诚尊,然不过达尊之一耳。若论齿论德,则我有其二,安得以彼之一,而慢我之二哉!然则王之不当召我也明矣。”
“我谓王不当召我者,非故自为尊大也。亦以人君图治之要,只在尊德乐道而已。故自古帝王,将欲兴建太平,而大有为于天下,则必屈己下贤,隆礼待士,而有所不敢召之臣。如于君德治道,欲有所咨询;于民情政体,欲有所商確,则必枉驾就见,而亲访其谋猷,此所谓不召之礼也。夫以王公之尊,岂故屈身于匹夫之贱哉?只为尊敬其德,爱乐其道,欲使仁贤效用,治化有成耳。苟尊德乐道不如是,则任贤之心怠,望治之志荒,乌足与有为哉!此大有为之君,所以有不召之臣也。王乃欲召我,岂未欲大有为于天下耶?”
“自古大有为之君,行王道而王者,莫如成汤。行霸道而霸者,莫如齐桓公。这二君都有所不召之臣,伊尹、管仲是也。成汤三聘伊尹,知其志在于觉民,即从而受学焉,然后任之为相,号曰阿衡。故伐夏救民之事,伊尹皆以身任之,七十里而为政于天下,汤遂不劳而王矣。桓公一见管仲,知其才可以托国,即从而受学焉,然后任之为相,称曰仲父。故尊王攘夷之事,管仲皆以身任之,九合诸侯而不以兵车,桓公亦不劳而霸矣。一王一霸,功虽不同,要之尊德乐道,可与大有为则一也。今天下诸侯,以地则相类,以德则相等,莫有能建立王霸之业,而超过当时之君者。此无他故,只为列国之君,都以富贵骄人,不肯屈己下士。有一等趋走承顺,为我所教诲的,便喜欢用他,过为亲厚。有一等抱道怀德,我所从受其教诲的,便不喜欢用他,反致疏远。求如汤之于伊尹,桓公之于管仲者,不可复见矣。既无不召之臣,又安能成大有为之业,所以地丑德齐,终莫能相尚也。然则齐王欲大有为,岂可复蹈时君之习,而不以汤、桓为法哉!”
孟子直以不召之臣自任,说道:“汤之于伊尹,桓公之于管仲,都是学而后臣,欲有谋焉则就之,未尝敢召之来见也。夫伊尹为元圣,其不可召,固不待言;至如管仲一霸者之佐耳,尚且不可召,而况不屑为管仲者,顾可召而见之乎?盖我所志者,伊尹之志;所学者曾子之学。辅世长民之德,无慊于晋楚;尧舜仁义之道,独陈于王前。方将卑管仲于不足为,而顾托疾以召之,是待我不如管仲也,我岂可轻于往见哉?”孟子此言,非故自为高亢,盖有见于人君治天下之道,当如是耳。盖人君与贤者共治,若恃其富贵爵禄,可以奔走天下,则其待士轻;待士轻,则其任之必不重,仕何由行其道乎?故君能降志于其臣,而后士重;士能亢志于其君,而后道行;上可为成汤、伊尹,下不失为桓公、管仲。此《易》之泰卦所以取于上下之交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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