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德的意义：

关于芒格说投资最重要的是理性，这个就很难理解什么是理性。我也多次说过，投资回报奖励的是道德，怎么理解奖励的是道德呢？以及什么是理？今天我就用哲学的角度来给回答一下什么是理性？为什么投资奖励的是德性？

先看这一篇道德经“有物混成，先天地生。寂兮寥兮，独立不改，周行而不殆，可以为天地母。”

这是道德经中最重要的一个章节，它来描述什么是道。他的描述有这么几点：第一，先天地生，在天地宇宙万物什么也没有之前，道或者理就有了。这个东西在天地之前就有，用现代科学的话，宇宙大爆炸产生了宇宙，现代科学已经准确的通过实验测算出宇宙大爆炸的发生时间是在150亿年前，而且找到了宇宙到爆炸的直接证据，所以宇宙是炸出来的。通过那一次爆炸产生了宇宙，而道德经这句话“先天地生”就是宇宙大爆炸之前，没有出现宇宙之前就“有物混成”，它产生于宇宙产生之前，他在宇宙之前就有了，而第一句话是最重要的，“有物混成”他这个物，他说有一个存在，先于天地存在，这个先于天地存在的，他是个什么样子？

这个时候老子几乎是用了诗歌一样的语言，描述宇宙没有产生之前这个道的存在形态，“寂兮寥兮”，屈原的一些歌都有兮，在古代填词作赋的一个无意义的词，说寂兮寥兮，是形容天地产生之前就有的道。

这样做了一个形容词之后，马上又对它的特性进行了描述，注意特性太重要了，“ 独立不改”。

首先是独立的，独立是什么？独立就是说无父无母不依靠任何人，他自己存在，而且他能让别人存在，可是他又不依赖别的，他是不依赖于任何东西就能存在的，这就叫独立。

德国哲学是西方哲学的最高境界，德国哲学它有一个词叫“自维”，自己的自，维持的维。德国的“自维”就是道德经的“独立不改”，就是我自己就能活着，啥都不需要。独立这个特点不依赖任何人，并且“不改”。独立、不依赖任何其它物，他也不变，他是周行的。

周行不是仅仅转一圈停止了，周行是无限制的周行，我们股票的周期波动，就是周行的一个表现，我们股市周期、经济周期、人生周期，只是周期的表现，它不但不停止，股市只要存在，它周期波动不停止，周行不停止。这些特点决定了他可以为天下母，这个天下，可不是指的是咱们这地球，而是全宇宙，它可以成为全宇宙的妈妈，宇宙是它儿子，它派生了宇宙，这个就说明了什么是道，什么是理。

道和理就有这些特点。但是老子这东西得起个名，起什么名我不知道，我要给他起名就叫“道”，后来就演成“理”，“理”和“道”大体是同义词。所以这个道就是宇宙产生之前就存在，而且他就是谁都不依赖，他就独立的存在，永远不改变，周期波动不停止，是天下的妈妈，天下都是他产生出来的。

讲到这，我回忆一下李录先生跟我见面的时候，当时咱们买茅台赔的不行，他也要买茅台，他跟我说了几个字 “不能急不能变”，为什么不变？这个时候就又回到我们的出资人或者是普通投资人老问我，估值修复要是不修复，我可怎么办？我已经投了数千万了，我等估值修复从2017年等到2018年，又从2018年等到2019年，又从2019年走到2020年，我等的都孙子都诞生了，他不估值修复，我可就白投了，这就是不改不变，周行不殆，他不理解这个，他不理解周行不殆不停止，也不理解周期性波动是不会改变的。

你们在跟投资人接触的时候，他总担心万一估值修复不起作用怎么办是吧？万一银行的估值永远是5倍怎么办？

王贤纯：遇到过，类似价值投资在中国有没有效？价值投资的逻辑会不会起作用？

估值回归，对于美国欧洲巴菲特格雷厄姆那是有效的，来中国就没效了，他就忘了宇宙规律是独立不改，周行不殆的，所有的地方它都有效，他是无处不有效，而且在不同的地方它都是不改变，都是这一个是同质的，美国能发生的估值规律，在中国同样有效，空间上的差异不能改变规律的有效性。

第二点，咱们投资茅台他说就应该10倍市盈率，永远不能再涨了，现在银行5倍市盈率，他认为就应该5倍市盈率，他就明显违反了周行不殆和周期波动。对市场中一种流行的，你无法用具体理由解释的问题就回到了宇宙本质上，他老问你，如果银行能估值修复，那为什么10年都不估值修复？所以一定是不估值修复了。你看他这个道理，还有那么点道理，这么长时间不估值修复，那必定是不能估值修复的。我要告诉你，时间是长点，但是它是周行不殆的，它是独立不改的，他是天下之母。

宇宙炸出来了，炸出来以后它的形态，宇宙有一亿种事物，各种事物它形态各异，股市也是一种宇宙中的形态，“可以为天下母“母亲的生育能力太强了，生了10亿个孩子，这些孩子他差异很大，股市和其他的差异很大，但是他们都是共同的妈妈，所以他们的基因是一样的，变化逻辑是一样的，或者说性格是一样的，宇宙有10亿种形态，股市是其中的一种形态，我再告诉你另一种形态，这种形态叫人。人也是宇宙的一个形态。咱们人也是道的儿女。咱们跟石头是兄弟，咱们跟这个桌子是兄弟，董宝珍跟这个桌子是兄弟，或者说董宝珍跟一个顽石是兄弟，因为咱们的妈妈都是道，只不过这个兄弟有点远了，100多亿年前兄弟差异太大了，但是追根溯源总根是一个妈妈，所以在这种情况下，由于我们有同一个妈妈是道和理，虽然现在我跟石头大山和就差异太大了，但是我们是同源的，这就是你为什么可以预测未来？

为什么你可以知道那个公司的长期未来，或者说我追问为什么你可以参透一个公司的基本面？为什么你人可以知道这个公司未来的变化，巴菲特就是知道可口可乐、富国银行未来的变化，他投下去他才赚的钱。为什么人可以预测一个企业的未来，原因很简单，企业的基本面是不是道理的儿子。

我董宝珍是不是也是这个道理的儿子？企业它没有思维能力，我董宝珍有思维能力，我们俩又是弟兄俩，都来自于宇宙这个道理，所以我们俩是可沟通的，可理解的。

我们因为是同源的，万物同源，所以人跟所有的外物都是同起源，在同源的情况下就奠定了我能理解万物，假如我跟万物不是同起源，我就理解不了万物。假如说因为咱们都是中国人说同样的语言，如果他不是中国人，咱们就理解不了他的语言。

正是由于同源奠定了人可以理解公司基本面，这种公司基本面的可理解性来自于道生万物，所以道德经说，故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，人也是道的一个儿女，但是人有一些特征是为他能思维，所以他主动地就能分析事物，它能反过来认识道；换句话说，道有10亿个儿女，其中只有人这个儿女能认识他妈，反过来说我妈到还有这个特点，叫寂兮寥兮，独立不改，周行不殆，可为天下母。由于他这个人能够拥有的思维能力能回头认识他妈，而道所孕育的山川河流、树木，他都没有能力认识他妈，他就是他妈把他生下来，他就是痴傻状态，他分不清他妈是谁，他也理解不了他妈的性格。

所以人对宇宙万物包括公司基本面的理解，首先是因为基本面和人是同源的，第二人有特殊性，这种特殊性他有主观能动性，而主观能动性在老子那叫故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，就是人有一些特殊性，所以他就能认识他妈妈，这就回到为什么我们能可以认识预测企业的未来。

因为你看道理很简单，企业作为道的儿子，那么企业的运营是在道德支配下，而道是独立不改，周行不殆的。同时还有个角色叫人，人他能认识道的特点，而人可以认识道，而道支配着包括企业在内的万物，企业的未来发展实际上是道的演化，在道支配下企业才发展。道产生了人，人能认识道，同时又支配企业，所以人可以认识道，企业内部的道，预测企业的未来。

企业的未来是有道理决定的，你这个公司的产品质量越来越次价格越来越高，道理上消费者就不会再使用了。所以你就知道要想消费者永远使用必须是质量越来越好，价格越来越低。你有了这个道理，一个企业他违反了道，未来就不会好；反过来你一看这个公司顺应了道，就会越来越好，企业发展不发展与他顺应不顺应道有关系，所以你对企业的研究是首先要知道企业发展的道理是什么，然后你把这个道理去比较，符合道理的就能发展，不符合道理的不发展。这个道理是什么？独立不改，周行不殆，1000年、1万亿年也不变，你完全可以提前认识他，所以这个企业可预测，这样企业的可预测性就给你解释透了，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来解释透的。

人认识能力来源于道，你就是分析能力，思维能力是来源于大自然的赋予，《中庸》讲：“天命之谓性，率性之谓道。”我们的这种思维分析能力来自于天给的气质。这就解释清楚了什么是理性，由天地宇宙赋予你的认识能力就是理性。芒格说投资最重要的理性，理性是什么？就是宇宙产生最大的规律和主宰，你从产生宇宙的总的大道中继承的认识能力就是理性，理解了吧？

理性的来源，理性是人身上的理性，这个人身上的理性，从哪来的？从脑子里来的，脑子是什么？脑子是一堆肉，这就很奇怪，一堆肉怎么产生理性的？他这个是表象，它本质上还是人的认识能力，人的理性来源于宇宙大道，来源于独立不改，周行不殆的大道。这个认识能力就是理性。

进一步的再又回到芒格，芒格说投资最重要的是理性，这句话芒格省略了两个字，实际上芒格的本意是：投资最重要的是“保持理性“。省掉保持，如果你不加进去，他意思是不对的。为什么？投资是最重要的是保持理性，加上保持它的暗含的意思是说：获得理性是一种努力的结果，不是先天固有的，我们说人身上有理性，是宇宙赋予给我们的，但宇宙赋给我们的理性，在我们生活过程中，他不见得总是时时刻刻理性的。

我们有理性，这个是铁定的，你有理性你就时时刻刻干任何事情就理性吗？不一定。就像你有钱，但是有时候你确实也是不带在身上，就这个意思。

有理性，但是不是说什么事情什么时候都理性？所以芒格这句话正确的说法应该是“投资最重要是保持理性”，你有理性你还要把它保持住。你在生活中咱们都承认自己有理性，但是确实有时候咱们也很恼火，有这种非理性的时刻。所以人他有理性，但他不一定时时刻刻保持理性，于是理性的保持是一种努力的结果，所以芒格说你要努力的做到理性，努力之后才有理性，于是问题就马上出现了。

为什么说财富源于心灵，财富奖励的是德性？

解答为什么财富总是来奖励德性的时候，我们就要回答为什么人会不理性？为什么人会不理性？因为人理性是在脑子里，脑子在脖子上，脖子在四肢上，四肢是人的四肢，所以这样子理性是搭载在一堆肉身上。这一堆肉它有个特点就是他一天不吃饭就饿了，5天不吃饭就饿死了，所以理性能存活依赖于肉体存在。董宝珍的理性能存在，能发挥出来在于我还活着，我如果死了以后，我理性的大脑就消失了是吧？

我活着的条件是什么？不断的物质和能量的输入，也就是有吃的。

问题是在人类和动物进化的过程中，食物是稀缺资源，食物太难获得了，食物的极端稀缺性，导致为了获得食物保持肉体的存续，必须恬不知耻的抢夺，必须不讲仁义，不讲道德，必须极端阴险残忍，连小孩都吃，自己生出来小孩饿了也吃，是不是？他活着，他肉体就是这么个东西，你5天不给他吃饭他要死，但动物都不想死怎么办？就得想办法找到食物，为此他不择手段。

在不择手段的过程中，不讲道理了，你在丛林中生活越讲道理你死的越快。比如说咱们到了非洲的大森林里了，南美洲大森林的原始社会，咱们去那生活就是你越讲道理越文明，你越死得快。因为食物的获得可不是谦让，就能得到，越不谦让、越抢夺的狠、越是杀死同类，把同类都吃了，越能活下去，是不是这样的？

所以在食物极其稀缺的漫长的进化历史上，是越不理性，获得的利益越多，越容易活下去，就导致人为了活着，为了满足肉体活着，他就非常野蛮，非常残忍，非常非理性的。最后我画一个阴阳鱼，人就是这么个东西，一分为二，这边是天赋理性，这边是禽兽，连巴菲特、芒格都是禽兽加理性，说我也是董宝珍也是禽兽，我的禽兽比巴菲特、芒格要多得多了，理性要比巴菲特芒格少得少了，但是总的来说巴菲特你比我强，你也是禽兽加理性，我是禽兽多理性少，但是总体上我也既有点理性，也有点禽兽，所以禽兽和理性的混合物构成了我的本质。

谁要说是我是永远理性的，你就不是人，你是什么？你是上帝，上帝就是这样的，西方创造的上帝就是跟咱们的道是一样的，西方的上帝就是道，只不过给道成为人格化。所以我在结构上既是理性的，又是禽兽的。

投资最重要的是理性，对吧？必须要做到理性，那么我做不到理性是因为我是个禽兽，我有一半是禽兽或者一多半是禽兽，所以做到理性的前提是什么呢？克服你的动物性，克服你的禽兽性，这是我给中国思想界贡献的，芒格说投资最重要的是理性，但是我还问芒格，我在提问中问他说那怎么实现理性？芒格说每天理性，每天理性你就天天理性了。其实这跟没说一样，我就不知道今天怎么理性，我要都知道今天怎么理性，我就肯定能明天理性，我的问题是我今天怎么理性我都知道不了，我就思考，芒格没给我答案，我就要思考。既然人是一分为二的禽兽加理性，那就是说我把禽兽劈掉不就行了，我把禽兽克服掉就行了。

虽然这个很难的，可是因为你毕竟是个动物，克服动物性很难，但是从总的逻辑出路就是要想做到理性，必须克服自己的动物性，《熊二》就写这个了。

理性就是克服人固有的动物性。克服动物性以后就能得到理性，这就解释了我那句话，为啥奖励的是德性呢？已经就剩最后一张窗户纸了，既然投资成功要保持理性，而保持理性是克服动物性，怎么样克服动物性呢？

我给你贡献两个词，一个是文化，一个是德。文化这个“化”里面指的是变化，指的是化掉。我知道北京的西门有个地方叫宣化，原来的呼和浩特都叫归化，原来的乌鲁木齐叫迪化，福建有个地方叫彰化，这个化就是说把野蛮化掉，原来都是蛮夷之地，然后汉人去了，给你写个名字就化掉你的野蛮性。“文化”的意思就是用“文”“化”掉你的动物性。很多清华北大的学生犯罪，贪污、杀同学，他就是有知识没文化，怎么能杀掉同学？

所以就是用“文”“化”掉你的动物性，知识不是文化，有的人知识越多他犯罪越多，他动物性越嚣张，所以真正文化就是动物性很少，低欲望，少欲望，而且他想问题是考虑别人，所以文化就是“化”动物性的。

保持理性就是克服你的动物性。所以保持理性的过程就是“文”“化”的过程。

一个杰出的投资人一定是有文化的，这个同意吧？你看巴菲特、芒格有文化没？巴菲特吃三美元早点，对人都挺好，芒格也是阐述思想，没有什么架子，我还给芒格送瓶15年茅台，芒格平易近人，说送我好酒就是我的人，文化的过程就是克服动物性的过程，其实文化的过程就是理性的过程，克服动物性就变成有文化，表现就变成理性了。

那又回到这个德性了。其实克服动物性就是一种德。有种人为啥无德了，我为啥要贪小便宜了？我为什么老是侵占你们的利益，伤害你们，我就是无德，动物无德，所以就是说有文化是不是就有德了？有知识不一定有德，有文化必有德，文化和德几乎是同义词。

现在不看程度的差异了，有文化就是克服了动物性。有文化就是有德，所以财富奖励的是德性，你看我这套逻辑，要挣钱必须理性，我又给补充一下，要理性必须克服动物性，而克服动物性就是化掉动物性，用“文”“化”掉动物性，所以就是变成有文化，变成有德，所以奖励的是文化和德性。

投资赚钱跟标的物有关系吗？标的物只是道具，只是武术家耍把式，是耍长枪耍大刀，那都是个道具，真正的功夫是内功，是你内心，所以财富源于心灵。克服自身的动物性，文化在哪？在内心当中。德在哪？这都是你自身的精神世界在克服你的动物性。

宋明理学的最著名的一句话叫：存天理，灭人欲。北京大学哲学系有个教授叫陈来，曾来专门写篇文章，“存天理，灭人欲”从五四运动以来被批判成禁欲或者是压制人性的。这个“存天理，灭人欲”有极其重要的，它还对应一句话，就是饿死事小，失节事大，妇女不能改嫁，五四时候就批评存天理灭人欲，为什么你们赞成文天祥了？ 为什么你们称赞死不屈服的军人？他宁死也不投降，是不是保持了气节？苏武牧羊就是不投降。错误的是把改嫁也当成一种守节，是“节”的定义错了，改嫁是人家的权利人权，他只是错在这了，但是“饿死事小，失节事大”是永恒正确的，对吧？

饿死事小就是文化道德吗？动物就是什么？饿死事大，动物说我死了我啥也没了，所以他不在乎“节”，所以“饿死事小，失节事大”这句话是对的，但是有时候人错误的把“节”这个箩筐装的东西是错的，妇女改家是自由的权利，对吧？文天祥、苏武那就是不失节，很伟大。所以人生在世就是存天理，灭人欲，很多人的生活不幸福，为什么？多欲望，他就不幸福，多欲望就是动物性，欲望就是动物的，天理昭昭，内心就装满了天理。

心即理，思维能力来自于道，心也是在肉身上的，又导致人们有动物本能。王阳明说去除心中的私欲，私欲来自肉体。《道德经》还有一句话叫：“及吾无身，吾有何患？”如果我没有自己肉身我没有患，你的所有祸患就是你为这一堆肉的吃喝操心过度，你要没有没有肉体你就没有忧愁，可是人还不能没有肉体，只有死人没有肉体，只有幽灵没有肉体，人不是幽灵，所以人必定是有烦恼的，要想避免烦恼就是“存天理，灭人欲。”，就是要尊道贵德。